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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 溪雪与河雪的故事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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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也将在星河之中熄灭掉一切的光芒,譬如死去。”

张小鱼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,抬起头来,耳畔也许落了许多雪,也许是一缕白衣。

“奔走在田野里抓蝴蝶的小少年张小鱼,已经死在了十三年前。”

“当初那个未曾与李山河大吵一架,安居在观里的张小鱼,已经死在了七年前。”

“而那个怀抱着愤懑的郁结的张点炮,也死在今年四月。”

“某一刹那,在师叔下崖,安宁的人间里,动过某些心思的想要做个世人的张小鱼,便死在之前某一刻里。”

张小鱼平静地说着。

“张小鱼已经死了。”

“张小鱼还在走着。”

人时已尽,人世很长。

我在中间应当休息。

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。

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。

“所以崖主呢?”

秋水听着张小鱼话语里的那一句崖主而不是师叔,平静地说道:“我快要死了,也不再走了。”

张小鱼也许很是疏离说着那样一句崖主。

只是当听见那个白发女子静静地说着快要死了,也不再走了的时候。

却还是很是叹息地说着。

“确实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。”

张小鱼永远都会觉得秋水离开人间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。

只是依旧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。

就像世人往往说着大道理,却总是把生活过得一团糟一样。

知道自然是简单的事情。

行道却难如登天。

所以上士闻道,勤而行之,中士闻道,若存若亡,下士闻道,大笑之,不笑不足以为道。

张小鱼没有笑,也没有行。

所以若存若亡,在固执里一路而去。

二人静静地停留在雪溪边。

“崖主接下来会去哪里?”

秋水平静地向前看去。

“悬薜院。”

在谣风这样的地方说着悬薜院,自然只会是那一个千年前的悬薜院祖院。

张小鱼轻声说道:“去见故人?”

秋水平静地说道:“去见故人。”

红浸珊瑚短,青悬薜荔长。

青悬薜死后,便葬在了红浸珊的坟墓旁边。

只是不知秋水的故人,是青悬薜,还是红浸珊。

溪边沉寂下来,细雪不止。

“师叔慢走。”

张小鱼轻声说道。

秋水平静地点了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白衣剑修,执剑在风雪里而去。

张小鱼依旧静静地坐在溪边。

一岸雪色,满溪迷离。

溪里倒映着一个白衣静坐的剑修,浸入溪中的白衣少了一块。

不知道系到了哪里去了。

......

木匠在巷子里愣了很久,才怅然若失地走了回去。

一个眼睛看得见了的穿着青花小裙的姑娘,大概自己真的配不上了。

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摸索着穿过巷子在镇子里等了大半年的姑娘,突然便能够看得清东西了。

但是他什么也没有问。

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满是各种木制器具的院子里,找到了那一件老妇人带给他的崭新的青花小裙,不知道为什么这件裙子包得严严实实的。

也许是怕弄脏吧。

木匠这样想着,拿着那件裙子重新回到了巷子里,敲开了那个小院子的门。

将那件裙子递给了那个穿着青花小裙眼眶红红的姑娘。

其实他是打算快过年的时候再给她的。

然后再问下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块去过年。

不过现在显然没有必要了。

木匠倒是很释怀地想着。

告诉她这是巷子里的那个李婆婆给她带的,倒时候直接把钱给她就行。

而后便安安静静地离开了那一处,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。

细雪小巷里很是安静。

只有开门与关门的声音。

......

柳三月安静地坐在桥头,抬头茫然地看着这场雪。

有许多的黑色铁索从这处人迹稀少的桥底伸了出来,将他的四肢死死地锁着。

一地白雪皑皑里,形体扭曲的柳三月就像一只困在了蛛网里的虫子一般。

倘若让世人看见这样一个人被锁在了这里,大概会将各种各样的东西丢到那里去,也许会直接将他拖着,丢到河里淹死。

但是世人没有看见。

年迈的京兆尹带人封锁了这座桥附近的通路。

是迎风楼上那个人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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