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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土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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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之位。

再往前,便是与陪帝平齐的高台。

那里只有曾经黄粱那位女帝时期的左丞曾经站过。

那是人间群臣最为巅峰的时候。

左丞迎女帝进京,代执帝王之命,意图分化皇权。

可惜最后被女帝找到了镇妖司之人,直接血洗朝堂,重握神器。

京兆尹站在那里,安静地微低着头。

只有一君一臣的朝堂,自然宁静地无比诡异。

陪帝坐在那里,安静地翻着案前的某册文书。

京兆尹的字迹很是工整。

然而陪帝看得很是粗略。

如同只是在随意地翻着一般。

匆匆翻完,陪帝将那本弹劾之册放到了一旁,向后微倚帝椅而坐,目光看向了殿外的风雪。

“孤王欲重设令尹左徒之职,季卿以为如何?”

京兆尹至此才意识到,便是季卿这个称呼,都是极不寻常。

京兆尹在九司之下,自然不可以称之为卿。

只是古楚时期,从无京兆尹之职,是以京兆尹也便以为只是陪帝的随口而称而已。

然而眼下看来,似乎并非如此。

京兆尹于台下跪伏下来,悸声而道。

“下臣不敢妄议此事。”

陪帝的笑意敛去,目光自风雪中落向这个诚惶诚恐的老大人,是装的也好,是真的也好,至少给足了姿态。

“京兆尹大人可不是什么下臣,人间只闻京兆尹而不知九司与孤王之事,由来已久,便是京都诸臣废立之事,亦在大人手中,如何能够是下臣?”

陪帝的神色并不冰冷。

是以那种平静的语调,听起来更为讽刺。

京兆尹跪伏在那里,什么也没有说。

于是这位人间忽视已久的陛下,神色终于开始有了冷意。

“大人为何不敢抬头见本王?”

京兆尹匍匐在那里,轻声说道:“臣有愧于陛下,心中戚戚,窥之则惭,故不敢抬头。”

“不敢抬头见本王,便能抬头见人间?大人来时,可没有一直低着头。”

京兆尹深吸了一口气,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,沉声说道:“下臣为人间谋,而不为君王谋,故能见人间,而无颜见陛下。”

此话一出。

整个大殿之中都是冷了下来。

而陪帝反倒是笑了起来。

京兆尹只能听见那种很是愉悦的笑声,而不知神色,是以也不知道陪帝究竟是在想着什么。

“是的,大人为京都操劳许久,数十年如一日,倘若不是人间去年的某些事情,只怕大人的声望还要更甚一些。”

陪帝轻声笑着。

“如此声望,却也正适合作为孤王的季卿,更何况,大人既为季氏,此事便更加的理所应当。”

京兆尹跪于殿中,沉默不语。

有两块古朴的令牌被抛了下来,落在了京兆尹身前。

一块刻着古楚文令尹,另一块则是左徒。

“令尹还是左徒,季卿自己选一个吧。”

京兆尹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古令。

二者自然都是人臣之极的存在。

与京兆尹相比,自然地位悬殊。

只是。

一臣不事二朝。

一事不谋二主。

京兆尹松开了手中玉笏,双手按在议事殿漆黑而冰冷的玉石上,再次叩首下去。

“下臣老矣,乞怜还乡,自收骸骨。”

殿中气氛再次冷了下去。

这个久居假都数十年的老大人,在令尹与左徒之间,选择了另一条路。

一直过了许久,陪帝才站了起来,亲自走下台来,将京兆尹扶了起来,微微笑着说道:“大人不必如此,方才只是孤王的一个玩笑罢了。”

京兆尹平静地站在那里,轻声说道:“下臣惶恐。”

“大人既是不愿,那此事自然作罢。”

陪帝弯下腰去,将那两枚古令捡了起来,放在手中摩挲着。

而后缓缓踱步至大殿门口,站在那些斜飞入殿的风雪中,轻声说道:“大人为人间谋之苦心,孤王自然明白,只是九司之事,不可妄动,大人请回吧。”

京兆尹在殿中再度跪伏叩首,轻声说道:“下臣告退。”

陪帝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
老大人捡起了玉笏,向着殿外而去,在风雪中,白头之上更添白头的缓缓走下台阶。

过了许久,陪帝将手中的古令向着一旁伸去。

“他既然不愿,那就你来做吧。”

有人自大殿阴影里走了出来,人间确实久不相识这位年纪比京兆尹还大的奉常大人。

也许路上见到,也只是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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