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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夜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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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好思索片刻,换了个安慰的角度:“我在台下看到你爸妈了。你知道吗,你打鼓的时候,他们都感动得哭了。”

童梦苦笑,语气带点自嘲:“是气哭的吧?”

“怎么会?他们边哭边笑来着,表情可骄傲了。”郑好信誓旦旦,还掏出手机,“看,我还拍了照片,就是雨下的太大,拍得有点糊。”

童梦一张张翻看照片,放大父母的每个表情,耷拉的眉眼终于有了几分神采。

郑好放下心来,切入下一个话题:“对了,刚刚那小哥说得挺诚恳的,你要不要去他们乐队试试?”

蹲在对面的老鹰听见这话,爆了句粗口,嚷嚷道:“喂,我还在这儿呢。”

童梦没搭理他,对郑好说:“青蓝乐队我不太了解,听说才成立半年,不是很靠谱……我跟老鹰老苟合作了挺久,他们人都不错,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。”

老鹰低哼一声,脸色缓和了些。

郑好继续劝童梦:“都说乐队的灵魂是主唱,你再看看你们主唱,又卑又亢又没担当,因为人少就罢演,根本不尊重观众,也不尊重队友。你长期跟他混在一起,是没有前途的。”

“喂!”老鹰冲她摆了摆手,“你看不见我吗?好歹等我走了,再说我坏话吧?“

童梦还在犹豫,郑好冷冷瞟了老鹰一眼,又找到新的论据:“你看他成天烟不离手,一点不爱惜自己的嗓子,这是一个主唱该有的态度?”

“……”老鹰身中数箭,已经无力抵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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劝童梦跳槽这件事,因为当事人的犹豫不决和老鹰的百般阻挠而无疾而终。

走出帐篷,雨渐渐小了,又起了风。湿透的衣服不能保温,郑好冷得直哆嗦,韩澈也冻得脸色发白,嘴唇毫无血色。

郑好借了两件雨衣,带上韩澈先行离开了。

韩澈大约是冻麻了,这次居然肯乖乖坐在后座。他那么大只的身体挤在这么小的座位上,头发湿淋淋地耷在额头上,看起来可怜兮兮的。

街上空旷无人,小电驴冒着细雨前行,郑好的雨衣被风吹得哗啦作响。

韩澈低着头,额头轻轻抵住郑好的后背,看着积水的地面反射着路灯的光,一团团黄色的光晕将路面映得一片辉煌,仿佛盛夏的黄昏。

回家的路好长,他都快睡着了。

郑好依照韩澈的吩咐,在一个路口将他放下。

看到他眼皮都抬不起来,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困的,她担忧地问:“你还好吧?”

韩澈低嗯一声,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,太阳穴有根筋在突突地跳。

根据以往的经验,这多半是感冒的前兆。

“要不……我再送你一程?”看他这样子,郑好很怀疑他还能不能顺利到家。

韩澈摇摇头,有气无力地说:“没事,回去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郑好叮嘱道:“到家了赶紧洗个热水澡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头发吹干了再睡。”

“嗯。”

还有什么?

郑好犹豫片刻,抬眼看着他,歉疚地说:“我好像……不该带你淋雨。”

韩澈垂眸望着她,眼神有些许疲惫。

“没关系。”他嘴角微扬,眼底浮起浅笑,“很值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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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澈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,梦里晃动着大片大片的金辉,好像雨夜街头的浮光掠影,又似舞台上的璀璨灯光。

他吃力地掀起眼皮,厚重的窗帘缝隙间透出一缕天光。

只是稍微翻了个身,就感觉头晕沉沉的,浑身酸痛无力,鼻子被堵得严严实实,喉咙也痛得厉害。

恍惚中,韩澈想起了郑好的“诅咒”。

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?他已经病入膏肓、命不久矣了?

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,韩澈才艰难地坐起身,背靠着床头,拿起手机——才八点多。

屏幕上还有个微信提示。

点开一看,果然是郑好。她约他早上九点在某个码头碰面,估计是要带他去坐船。

看样子,她不仅身体无恙,精力还很旺盛。

真是铁打的女子。

韩澈无奈地笑了下,拨通她的电话。

“喂……”声音一出来,那头就听出不对劲了:“你怎么了?”

韩澈嗓音沙哑:“病了,今天应该不能出去玩了。”

“啊?什么病啊?感冒了?”

“应该是。”韩澈干咳了两声,嗓子里那种堵塞感才稍稍缓解。

郑好叹气道:“可惜了,今天放晴了,本来还想带你去江心岛上采野蘑菇呢。昨天不是说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嘛,我想了想,觉得你肯定吃惯了山珍海味,不如吃点时鲜家常菜,咱们自己采自己做,好吃又好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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